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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文连载/遥望葛家寨【之三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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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9-5-21 09:45:14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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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laojiang 于 2019-5-21 09:46 编辑




散文连载/遥望葛家寨【之三】

作者:葛爱喜(安钢)
除夕私奔
葛家寨出了一件稀罕事儿,就是梅萍和大海除夕私奔了。
大海家兄弟姐妹多,共有五男二女兄弟姐妹七个。五男二女在那时的农村是很少见的。大海是老大,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。梅萍和大海一个生产队,住的也不远。大海和梅萍两人在生产队干活中相互有好感,慢慢两颗心靠近,谈起了恋爱。但梅萍家死活不同意。
大海家境的确不算好,弟弟妹妹多,能干活的没几个。梅萍家里虽然过得一般,但是上面有哥哥姐姐,爹娘身体又好,爹爹是种地的好把式,比大海家要强得多。所以梅萍的爹爹死活不同意这门亲事。
后来大海请巧嘴婶婶专门去提亲,结果吃了闭门羹。巧嘴婶婶看着两个孩子不错,你情我愿很是般配,隔了一段时间就又去梅萍家说和。这次梅萍的爹爹碍于面子,说你让他给拉五间房的石头,把房子磊到屋檐平再说。
拉五间房的石头可不是闹着玩儿的,葛家寨靠山吃山,盖房子要到山边放炮开山,撬石拉回,没有几个青壮年,年把地的功夫是完不成的。巧嘴婶婶一听感觉这活儿太沉,明摆着还是不愿意。心里为大海捏了一把汗,一会儿回去给大海娘回个话。她扭身来到大海家,对大海说了梅萍爹爹提的条件。大海娘说这老不死的提这么高的条件,不愿意就不愿意吧,还说要五间房子的石头,想把俺儿累死吗?他婶你是知道的,五间房的石头恐怕得好几个人弄一年才行。气得大海娘脸色涨红,胸脯一挺一挺的。巧嘴婶婶连忙附和,是呀是呀,这哪是成亲呀,明明是刁难人嘛。不过这老倔头总算是开口了,比上回去强些了,上回死活不吐口,这回孬好还说几句。大海娘问,梅萍娘说啥么?巧嘴婶婶说,你不知道她家老倔头说了算,梅萍娘在旁边一边纳鞋底,一边听着,插不上嘴,一个劲地做活。
大海爹回来了,感谢巧嘴婶婶跑前跑后地为大海的亲事操心,一听老倔头的条件,脸色凝重,慢慢地点起一袋烟,咳嗽了几声,说,估计老倔头是想让咱知难而退哩。他嫌咱家穷,不能明说,眼下两个孩子又都愿意,又怕街坊邻居说闲话,所以提了个这条件。咱不答应拉石头就是咱大人怂了,到哪儿也不会有人说他啥事儿。不信你走着瞧,等咱们拉齐了石头,给他盖了房,他不定又想出啥孬点子嘞。巧嘴婶婶连忙点头。
大海听了心里也不是个滋味。第二天在往地里拉粪时一边拉粪一边商量怎么办。梅萍也没有啥办法,急得一路撅着嘴不说话。
冬天到了,地里的活儿不太紧。大海就找人炒炸药,买雷管,炮线等开山炸石头的东西。准备为心爱的梅萍家拉石头。
大海的三个弟弟为了大哥能早日娶到媳妇儿,都决心出把力气,加入了上山拉石头的行列。
在一个晴暖的日子里,大海和三个兄弟拉车去山上拉石头。当他们刚走到石料坑边上时,咋也没想到突然一声巨响,他们中午点燃的一个炮不知道为啥下午才炸响。三海离炮最近,顿时碎石乱飞,烟土弥漫,三海和车子都飞上了天空。当大海回过神来,忙喊最小的四海。四海虽然满脸流血受了伤,但人没什么大事儿,二海也被石块砸伤。惊魂稍定,他们突然意识到不见了三海,大声叫喊三海的名字。带着哭腔的喊声飘荡在空旷的山坡上,咋也无人答应。四海突然发现三海的一只胳膊在不远处。他们哥仨哭着四处寻找三海的尸首。找了一个小时也没找全。
三海的突然身亡给大海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,他几天吃不下饭,觉得没法向父母交代。梅萍当天晚上就知道了三海出事的消息,心里很着急,但是一个女孩家这时候没法到大海家去,因为大海家挤满了前来安慰、帮忙的邻居。
大海和梅萍几天没见面。各自都想找个机会说说话,却不知道如何说起。
三海安葬了,过了几天他们终于在杨树林见面了。大海表情严肃,情绪低落,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笑容。梅萍看在眼里,急在心上。
梅萍说三海的死都怨我,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嫁给你,和你过一辈子。其他的啥也别说了,我铁了心了。
大海默默地看着梅萍,不知道说什么好,难过的心情还是有点复杂。因为他知道,即使三海死了,梅萍她爹的思想也不好改变。
转眼到了春节。
家家户户都欢欢喜喜忙着蒸馍、蒸花糕,卤肉,打扫院子。远处不时传来零星的炮仗响。
梅萍的家人也在忙着准备过年的东西,但是梅萍却咋也高兴不起来,因为她与大海的事一直没有进展。梅萍横下一条心,决心除夕晚上最后一次跟父母说自己的亲事。
除夕晚上,万家灯火,燃香上供。梅萍饭后走进父母身边,低着头问父母到底同意不同意她和大海的事。父母没想到这丫头能在大过年的问这事儿,没好气地回绝了。
梅萍咬着牙,泪珠滑落,停了一会儿。忽然,“噗通”一声跪下,给父母磕了个头,转身消失在夜幕之中。
当晚,梅萍和大海离开葛家寨私奔了。
2019-5-8

责任编辑:老姜



发表于 2019-5-26 14:16:07 来自手机 | 显示全部楼层
   都是你们老葛家的事,顺其自然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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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9-5-26 19:30:53 来自手机 | 显示全部楼层
有点像电视剧剧情介绍。挺曲折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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