探索艺理
勇于创新
在国立艺专(现中央美术学院)学习时,爷爷就发现一个问题:即他的水彩画颜色,怎么也比不上齐提尔先生的水彩画的颜色那么鲜艳迷人。有一次,程季淑女士拿来一张水彩画请爷爷帮她修改,那时她与梁时秋先生已订婚,这好象是要送给梁时秋先生朋友的,爷爷觉得整个画面色彩过深。于是就想法把颜色改淡一点,想不到效果非常好。但为什么能达到那种效果,爷爷不清楚,就把这个问题求教于齐提尔先生。齐提尔先生绝不保守,但他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。这使爷爷意识到:“师傅领进门,修行在自身。”应该走自己的路了。带着同样的颜料为什么与导师齐提尔先生画的效果不同这个问题,爷爷在极县教学的三年时间里,对水彩画作了系统的研究,经过无数次的实验,经过不懈的努力,解决了色彩、水分和时间的问题,创造出了许多具有中国特色的水彩画技法,如干画法、湿画法、浸纸、磨光、漆纸,点彩法等,形成五八年出版的《水彩画技法》的理论基础。此后国内也出版了不少水彩画技法之类的书,但都没有突破爷爷《水彩画技法》的范畴。一九八五年夏,著名美籍水彩画家徐靖淅,在上海见到爷爷的水彩画《圆明园》,一路打听找到爷爷,十分激动地说,美国的水彩画家几乎都收藏了爷爷一九五八年出版的《水彩画技法》,并采取爷爷创立的干画法和湿画法,尤其是湿画法在美国才刚刚开始尝试。爷爷创造出的独具中国特色的中国水彩画技法,使中国水彩画由向国外学习阶段,转向自主创作阶段,走向成熟阶段,从而走出了国门,在世界水彩画坛上占据了重要地位。与爷爷同时代的水彩画家也不少,但像爷爷这样在创作实践的同时,在绘画理论上积极探索的实属凤毛麟角。“亦中亦西亦我,有血有肉有神”。这是在台湾九一画展上,台湾著名画家,美术签赏家,宋美龄的老师刘延涛先生,观赏爷爷作品后,即席所咏。这幅对联是对爷爷艺术生涯和艺术风格的高度概括和评价。“亦中亦西亦我”,是指爷爷中、西绘画艺术兼长,水彩画、油画、中国画皆取得高度成就,运用中西绘画艺术手段,成功地表达了自己的思想感情,“以画艺而说人生。”真正做到了“洋为中用,古为今用。”他运用中国水墨画技法融入西洋画之中,结合东方的风土人情,创造出了独具特色的中国水彩画,成为在世界水彩画苑里盛开的一朵奇花;他又在深入研究传统中国画的基础上,找到了中国文人画存在的问题,即在色彩和结构上的遗与缺,提出“继承不泥古,创新不离源”的中画创新原则,指出“色彩就是力量,色彩及广泛使用,结构之日益严谨,乃国画发展之必然规律。”据此,在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创新实践中,他经过无数次的失败,终于成功地融西画之色彩、构图与中国之传统笔墨精髓于一炉,创造出富丽清新,雄健刚劲,有血有肉有神,雅俗共赏的李派画风。艺术创新是很危险的,要想创新成功,必然要经历无数的失败。创新就是冒险,往往就是失败。有很多艺术家,已经有些声望,创新不好,就会降低他们的声望,甚至半途夭折,遭至毁灭性打击。所以很多老艺术家,不敢贸然行事,与其冒着毁誉的危险,不如墨守成规,把自己多年已经成功的老一套拿出来,轻松兑现,来个善始善终。而爷爷的一生都在追求艺术的创新,他不仅把中国水墨画技法触入西洋水彩画中,独创了有中国特色的中国水彩画技法,又把西方的色彩和构图触入传统“墨画”,给国画带来清新亮丽的生机;同时在作品的题材上也不断要求创新,力求具有深刻的时代意义。爷爷在一九九三年九月十四日的日记中写到:“一九九三年九月十四日,因丹毒旧病复发,早入医院挂盐水,打针吃药,拖延了七天,到二十日才出院。这七天中无事可记,每天睡觉,看书报,消遣,也想起了几个画稿,准备出院后进行创作。内容:水彩一幅,拟用中画方式作出水彩效果;中画水果静物一幅。另外拟用灰暗底色作人物画,用粉色作画,暗色背柒作花鸟等方法技术都在尝试中”。从日记中可以看出一个老画家,对艺术创新的孜孜追求。
中国水彩画之父李剑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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